中国对外贷款：始于发展 致力发展

近日，澳大利亚外交政策智库洛伊研究所发布的分析报告显示，“到2025年，全球最贫穷的75个国家将向中国偿还创纪录的220亿美元债务。”报告还抨击“现在以及未来十年，中国对发展中国家来说更多的是债务催收者，而不是银行家。”这一无端指责既回避了国际多边机构才是发展中国家最大债权人的客观事实，又将债务等同于“政治筹码”，折射出西方根深蒂固的对发展中国家的殖民主义者心态。实际上无论是从债务的绝对量上分析，还是从债务产生的动机来看，中国都不会以债权国自居，而是会本着互利共赢的理念帮助发展中国家以“发展”方式处置债务，最终实现自主发展。

西方是发展中国家债务问题的始作俑者。一方面，从债务数据分析，西方发达国家是造成全球债务困境的最主要原因。国际金融协会（IIF）发布的报告显示，2024年全球债务增加近7万亿美元，总规模攀升至创纪录的318万亿美元，其中发展中国家承担了全球公共债务总额的30%。从数值上看，发达国家借贷了最多的债务，但是由于其经济实力强大，往往可以通过对内通货膨胀、对外加印货币得以稀释，而发展中国家只能直面债权人、回旋余地极为有限。而仅仅从发展中国家的公共债务构成来看，多边债务份额约占外部公共债务总额的30%，其中世界银行是主要债权人，而非中国。另一方面，从专项债务来看，西方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援助承诺并未完全兑现，导致发展中国家的发展融资缺口加剧。以气候融资为例，科学研究已证实，发达国家一直都是最大的温室气体排放者。从工业革命到1950年，发达国家的排放量占全球累计排放量的95%；从1950年到2000年，发达国家排放量仍占全球的77%。而发展中国家却在为此买单。在2009年哥本哈根气候变化大会上，发达国家承诺每年提供至少1000亿美元资金，帮助发展中国家应对气候变化，但这个承诺长期没有兑现。从2015年到2020年，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提供了大约3530亿美元的气候资金，其中包括1890亿美元的国家对国家直接支付。在这不到1900亿美元的直接融资中，有一半以上（约54%）是以贷款而非赠款的形式提供的，这直接加重了发展中国家的债务负担。“‘全球南方’国家正在经历由气候融资引起的新一波债务问题。”

中国提供发展贷款始于促进发展的初衷。种种态势显示发展中国家越来越难以获得西方发达国家的无偿援助，同时由于新冠疫情的冲击，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已绝无实现的可能，发展中国家面临的发展挑战和资金缺口正在加剧。而获得中国的支持已经成为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的最主要希望。因此，即便面临西方的猛烈攻击，中国也明确宣布要加大对发展中国家的援助力度，同时对于债务问题的处置，中国也绝不逼债，通过与债务国开展平等谈判，共同解决项目出现的具体问题，以发展的手段解决债务问题。同时，对于发展中国家巨大的基础设施缺口，中国的贷款遵循国际规则和市场准则，不干涉他国内政，也不吞并他国资产。相反，中国在基础设施建设、能源开发、矿产开发等方面与借款国进行平等合作，收益按照比例共享。

中国对外援助始终致力于促进自主发展。中国早在开启对外援助之初，就宣布了《对外经济技术援助八项原则》，其中关于中国援助的目标，是帮助受援国实现自主发展，即中国援助的最终目的是受援国不再需要中国援助，在中国援助停止时，受援国能够自主发展起来。除了直接提供援助支持外，中国还通过负面清单、零关税待遇，积极与包括“全球南方”在内的国际社会分享发展机遇。自2013年上海自贸试验区成立，中国第一份外资准入负面清单发布，历经8次缩减，至2024年11月1日，新版全国外资准入负面清单正式施行，限制措施已减至29条，制造业领域“清零”。中国开放的大门越开越大，诠释着为什么“下一个‘中国’，还是中国”。自2024年12月1日起，中国给予所有同中国建交的最不发达国家100%税目产品零关税待遇，成为实施这一举措的首个发展中大国和世界主要经济体。从现在起到2030年，中国自发展中国家累计进口额有望超过8万亿美元。随着卢旺达辣椒、赞比亚蜂蜜、肯尼亚鲜花、贝宁菠萝等特色农产品大量进入中国市场，出口国的农民收入显著提高，相关产品加工体系逐步完善。零关税待遇充分彰显了开放中国的大情怀、大格局、大担当。

当前全球经济增长乏力、发展中国家的发展风险加剧，西方发达国家面对当前的发展困境并未积极承担起大国责任，反而一味指责中国，这是害怕失去“政治筹码”的小心思。

（作者系北京外国语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