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软实力观察 | 巴黎：人文底蕴持续点亮城市色彩

【编者按】 

硬实力让城市强大，软实力让城市伟大。当我们把目光聚焦到一座座城市，在文化建设、城市治理、人居环境、营商和创新等诸多领域所折射出的城市精神品格，穿过历史长河，历经时光洗礼，内化为城市软实力之基，推动城市综合竞争力不断跃升。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一次，我们将目光瞄准纽约、伦敦、巴黎、阿姆斯特丹、慕尼黑、迪拜、悉尼、东京、新加坡、上海等10座全球中心城市，聚焦“城市软实力”发展，为国内城市提升软实力、做强综合实力、讲好中国故事提供有益参考。 

巴黎是法国的首都，历年被世界城市排名（GaWC）评为Alpha+级世界一线城市，在全球城市建设中是一颗璀璨明珠。巴黎很早就成为了欧洲乃至世界的文化、时尚、艺术的重要中心，文化底蕴深厚，经济活力迸发，以其开放包容及独特魅力不断吸引世界各地的人才到此施展才华、追逐梦想，持续展现着非凡的城市软实力。

坚守人文理念 弘扬艺术传统 

巴黎建都迄今已有1400多年，历史悠久，文化遗产丰富。漫步巴黎，新旧交织，古典与现代在城市空间中完美交融，昔日的灿烂荣光孕育出城市的年轻变化，很难不让人受到心灵的震撼。

巴黎是著名的世界艺术之都，是印象派美术、芭蕾舞的诞生地，在19世纪也是欧洲油画的中心。巴黎时装周起源于20世纪初，被公认为历史最为悠久、含金量最高的时装周，是全球四大时装周的压轴。

巴黎是一座热爱艺术并致力于传播的城市。像法国其他城市一样，巴黎的各大博物馆和众多名胜对生活在欧盟的26岁以下青年免费开放，这极大鼓励了游览活动。巴黎极具特色的大型文化活动“巴黎不眠夜”（Nuit Blanche）自2002年起创办，于每年10月的第一个周六举办。巴黎政府邀请国际艺术家根据城市固有格局就地取材，用音乐、影像、灯光等手段艺术化、互动式重塑巴黎夜晚的城市空间与街道。活动当天至次日凌晨，巴黎大部分博物馆彻夜开放、免费入场，活动区域汇集音乐会、表演、展览、户外装置等多种前卫艺术形式，巴黎的公共交通也会持续提供服务。

巴黎是欧洲启蒙运动的发祥地，“自由、平等、博爱”的思想深深植根于人们心中。人们喜欢集结三五好友到咖啡馆交流。此外，人们经常光顾个体商户，钟爱淘街头巷尾的独特设计胜于批量生产的“网红”IP，这也是各具特色的小商小贩及独立艺术家坚持扎根此地的原因和动力。

保护历史风貌 同时兼顾功能 

在法国，保护历史遗产、传承城市风貌被认为是促进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具体方法，这使得法国的城市规划管理具有明显的保护倾向而非开发倾向，巴黎就是一个很典型的范例。巴黎现行的城市规划编制主要包括三种类型：作为规范性城市规划的《巴黎地方城市规划》，作为修建性城市规划的《历史保护区保护与利用规划》和《协议开发区规划》。其中，《历史保护区保护与利用规划》适用于巴黎的两个历史保护区，主要任务是针对发生在其中任何地块上的任何建设行为，包括修复、维护、改建、扩建、新建、拆除以及土地利用的调整等，提供城市规划管理的法定依据，以达到全面保护、有机整治历史保护区的目的。上述三种规划相辅相成，全面覆盖了建筑物的布局、外观、高度及土地利用方式、土地开发强度等指标，直接决定了城市的空间形态特点和功能结构特点。

巴黎大部分建筑的高度保持在25—31m之间，少量建筑的高度小于25m或者大于37m，最高建筑高度一般不超过53m。对巴黎容积率现状的分析表明，除河流、道路、铁路、绿地以及少量土地之外，巴黎城市建设用地的平均容积率超过3，既没有高楼林立，也实现了较高的土地效益。从职住关系来看，以街区可提供的就业和住房数量的相互关系作为评判标准，在巴黎边缘的12—20区，多数街区可以提供的住房数量大于可以提供的就业数量，而在巴黎中心的1—11区，多数街区可以提供的就业数量或与住房数量基本相当，或大于可以提供的住房数量。

巴黎大区研究院于2021年发布第13册用于指导巴黎大区总体规划具体实施的指导手册——《将健康纳入城市规划》（Intégrer la Santé dans les Documents d’Urbanisme)。尽管巴黎大区既有的规划体系已经在许多方面涉及城市健康的需求，但该手册直接提出了应对健康问题的城市规划策略。手册同时集纳了健康平等、人居环境、空气质量、噪音污染、土壤污染、适应气候变化、护理服务、运动激励、实用工具等9方面的优秀案例供地方规划编制和管理者参考。

统筹管理投入 激发商业活力 

作为全球化程度极高的城市，巴黎拥有充足的商业活力。巴黎的世界500强企业数量排名靠前，由中国社会科学院（CASS）和联合国人居署（UN-Habitat）合作研究的《全球城市竞争力报告2020-2021：全球城市价值链——穿透人类文明的时空》中排名第八。究其原因，是由于劳动生产力优势和成本优势显著，获得了诸多行业的青睐。其在降低企业成本和就业人员成本方面的先进政策经验值得借鉴。巴黎大区也是科学技术创新企业活动非常集中的地区，在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发布的《全球创新指数2022》中，巴黎在全球科技产业集群中位列第十，这与该城市研发支出在法国乃至欧盟名列前茅是分不开的。

巴黎的旅游业为商业发展带来活力。据Trip Advisor数据，巴黎拥有300多家博物馆和3600多家酒店。巴黎在商业街区管理上较为严格，出台了一系列管理法规，将随意停车、随意设置和张贴广告、随意设置建筑构筑件、污染地面或环境、随意设摊设铺和损坏公共设施等视作违法行为，并制定了相当严厉的行政处罚条款。此外，法国是会展业界公认的会议强国，而巴黎更是占据“世界会议之都”的宝座。国际会议和展览带来的文化碰撞和交流，使得巴黎文化持续繁荣，并进一步促进了巴黎本就极为发达的商务和服务业。我国城市可以考虑进一步严格城市商业区和景点管理，贴合游客需求，加强景观统筹设计；同时，发挥会展场馆“硬实力”，挖掘会展潜力，以会促游，以会促商，形成城市软实力发展的良性循环。